崔疏尘很快在新康站稳了脚跟,风雅的谈吐,化繁为简的讲解授课,为他吸引了人气,到最后甚至惊动了拓跋燚煊。
“这都多亏了陛下的慷慨,不然也没有新康的今天。”
崔疏尘并未反驳,谁都清楚这是实话,但,“王爷何苦妄自菲薄,您要明白,要是换了另外的人做新康王,就算陛下想扶持,想让新康的百姓也能脱贫致富,也不会像现在一样顺利。”
拓跋燚煊并不打压能臣,且重视人才,并不拘泥于人才的身份 ,例如崔疏尘,他当然会查到崔家犯了什么样的罪,也明白崔疏尘的身份,打死你崔疏尘能力在那里,又和崔家脱离了关系,有心在新康发展,综合考量下,他依旧启用了崔疏尘,且用了,就放心大胆的用,不会刻意进行打压,这份魄力和胸襟,也是新康能在盛棠的扶持下打配合快速发展的原因。
拓跋燚煊笑了笑,收回视线,看了看山坡下劳作的百姓,“要是这都做不好,皇后殿下怕是能找到机会把我骂得狗血淋头。”
拓跋燚煊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身看向崔疏尘,“对了,中原那边女子科举显然已经成了定局,新康这里也得针对科举进行针对性训练,如此,又得劳烦先生了。”
崔疏尘行云流水地行了一礼,“应当的。”
而在京都,在朝野的彻底平定后,盛棠又召集几位高层开了几次会。
不久,右相何濯退了下来,在朝中担了一个虚职,以便盛棠有事找,而连存青,而立之年的青年,越过众人,出其不意地接过了何濯的担子。
之前的何濯和徐尤,这两个走上相位的官员,都是担任过户部尚书的,因为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如今的户部尚书陈石身上,而陈石恰好又是寒门,盛棠偏向寒门的官员们心照不宣的潜规则,如今何濯徐尤都不算寒门,何濯撤下来后,陈石上去,寒门上去平衡,似乎合情合理,只是没想到连存青弯道超了车。
可是细想,真的是弯道超车吗?
“不……你们想想连……连相之前待的部门,之所以没有想到,是因为他每个部门都。带过,可一个部门最多也就两年,短的几个月,就连宣传部们也是待过的,陛下分明是有心培养。”那人有些酸溜溜的,同样是臣子,差距怎么就那么大的,有的人天天加班苦苦熬资历,有的人一开始就被最高领导人看上了精心培养!
“瞧你那样,你也不想想,换个人,能像连相一样常年不稳定到处从底层干起,还勤恳没怨言?”换个人,指不定就废了,说到底,人家稳住了。
“又有在舆论一事上的圣心,可不就升了吗?”
“还不是运气好,百姓都站陛下……”
如今杂交的水稻经过四年的时间,已经遍布各地,大规模的种植,各地的农作物产量大幅度提升,百姓的生活得到了进一步的保障,快阶梯式的保障!如此一来,百姓自然是无条件站在盛棠那边。
而被对比讨论的另一个当事人陈石,他并没有心思去管这些私底下的言论,他快忙秃了!
教育本就是大事,之前各省都要有至少一个书院供百姓家的孩子读书,男女共读,就已经让教育部门忙得昏头转向,如今女子科举成为了既定事实,又有了教育机构的出现,他们更是忙得昏天黑地!
“幸好我们不管国库了,不然怎么折腾哦……”
“可不是,陛下眼底下,管国库也不可能有油水,我现在甚至想谁能把教育部分出去!”
“我好羡慕吏部……”
“谁不是呢……”
陈石越过趴在书案上起不来的同事,疾步出门找到了公孙瑞,“公孙大人!这教育机构属于商业行为,总不该是我们一个部门的事情吧?”
公孙瑞放下兼毫,放松了一下手腕,颔首,眉间隐隐一松,“是矣,说到底,这是商人逐利的产生的行为,应由商业部门负主要监管责任,我们最多是辅助罢了。”
“我去找杜大人,陈大人等我消息就好。”
陈石闻言露出了笑容,“如此,甚好。”公孙瑞和杜青都是海南那边的“同窗”,会比他过去自然一些,且公孙瑞只负责书院学院和教育部门,他却还有整个户部,他时间上也更紧凑,所以这才找到公孙瑞。
今年春节,没有什么心意,盛棠却心神不宁,“你说,他们明年能回来过年吗?”
“会的,会安全回来的,你要相信天机营,相信将士们。”
巨轮停靠在了岸边,这是一个“荒岛”,算着日子,今天正是除夕,顾烨找到仓库里的红色箱子,上面写着相应的日期,顾烨带头打开,里面是一封封红包,顾烨打开箱子盖盖的手一顿,远在他乡本就看不得故乡的物件,如今正逢过年,不看见红包还好,一看到这些红枫,顾烨一个大男人,不可控制地瞬间红了眼眶,随后破涕而笑,只会其他人打开了其他红色的箱子,红包一个个发给了将士们,最后还“多了”一些,可所有人都知道,这不是多的,而是有将士牺牲了,牺牲数并不多,在他们看来已经是一个奇迹,但,难免意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