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如今崔家因着缴纳占地的罚款落魄,那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家主那一脉的资源依旧让人眼馋,甚至因为其他支脉更难了,更显得主家资源丰厚!
所以崔疏尘的女儿完全有理由相信,崔疏尘是被逼走的,就是怕崔疏尘反悔!
崔疏尘示意妻儿上马车,自己翻身上了马,眉间尽是风流写意,少了以往在家主之位上的故作严肃,三十多年岁月的洗礼,更让崔疏尘风流之间又显沉稳如玉,“和他们无关,走吧,先出洛阳。”
不仅仅出了洛阳,还出了河南,在妻儿的疑惑下,崔疏尘将马儿拴在树上,感叹道,“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陛下改朝换代那一天起,崔家就已经开始乱了,”甚至更早,只是盛棠的一系列行动,让人心慌乱下,矛盾更加凸显,“如今不说陛下的正常,单说他们敢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乱来,他们能瞒着我,崔家,就已经走向末路了。”
看看其他地方的世家,哪一个不是恨不得没人能想起他来?崔家在土地上吃了亏还不知道收敛,反而因为没钱,贪婪,而变本加厉,贪图一个纺织机就把问题暴露在京都,风骨?崔家子弟哪儿还有风骨?
崔疏尘看向他的妻子九儿两个女儿,还有管家,沉默了一忽儿,终究还是开口,“我终究是崔家人,更是崔家家主,崔家如此,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我心知如今的崔家已经不是我能制止得了的。”
“崔家必须得留有血脉,我已经无法预估他们还能干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我……我打算去往新康。”
“新康?!”
“新康王是孟少师弟子,得汉学熏陶,崇尚汉学,又在陛下的影响下,重视汉学。”崔疏尘能被选为家主成功上位,眼光从来就不浅,“如今陛下大力发展新康,但新康终究偏远,就算再如何扶持,那里书院的先生也少,大多都是军事学院,医学院的实习生过去教学一段时间。”
“我欲前往新康,应聘教书先生。”崔疏尘眼神鉴定,分明早就做好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