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稻种虽说是说着产量高,但也还没大范围进行种植,只是在庄子里实验的,你确定你要报名?”官差很平易近人的高速张山实情,他们的确是要分发下去,但是也得看人家愿意。
“我确定!”女儿媛媛进了书院后,一年要交学费不假,可她女儿明显好了许多,还学会了知识,这样的朝廷是不会骗人的,也没必要骗人。
他们村儿有三户人家选择了这第一批种子,他就是其中一个,而这三户都是家中有儿女进了书院的。
“我说老张,你这是脑子还没清醒啊,那书院交的是啥?不按照传统的四……什么书经的教就算了,根本就不能培育出状元!”
这是隔壁的隔壁的老黄,一脸人间清醒,众人皆知的模样,还在继续道:“你呢?花那么多钱把女娃娃给送进去,女娃娃读那么多书干什么?还不是便宜了别家!我看你就是猪油蒙了心!”
“你看你,一年花将近一两银子,天天在家吃糠喝粥泡酸菜,现在还要去种一个说不准的种子,真是疯了!”
张山平时就是一个老好人,听到这些话却皱起了眉头,不满道,“读书好,多读书,没坏处,我自己的娃娃,我爱怎么养就怎么养,关你屁事!”
“你你你……”被一个老好人给怼了,老黄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是没想到欺软怕硬的软突然强势了起来,纸老虎也就变成了纸,只能虚张声势。
旁边路过听了一嘴的胡大婶,更是阴阳怪气地哎呦一声,“这不是老黄吗?我怎么记得当时书院招生,某人早早就去排队了?可惜啊,某人偷窃过东西被记录在案,害得在家孩子都赶不上第一批,可惜了哦!”
“你胡说什么!”老黄一张脸胀得通红,羞愤至极!
胡大婶不屑翻了个白眼,看都懒得看他,状似随口道,“还是老话说得好,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这种子能不能增产另说,亏本也是亏自己的本,嘁!”
春播一粒种,秋收万粒谷,第一批吃螃蟹的农户纷纷笑开了花。
满满当当金黄的麦穗随风招展,张山脸上都快笑烂了也不曾压下嘴角,靠着这一整片满满当当的水稻,就像是看见了一座金山,尤其是这座金山,还有这些田,不会被权贵想法设法地买走,他也不用担心种了这么多后被盯上了田或者苗!
张山一个人种这么大一块田,还能种得这么好,不得不说,也离不开老黄的刺激,他不会吵架,但也想让人看看,他能做到什么地步,他能撑起一个家。
等各地关于稻种的产量数据交上来,呈到盛棠面前的时候,盛棠才发觉,自己不经意间,松了一大口气,终究还是有些担心的,毕竟庄子种植,地区和比例样本还是小了,如今也终于放心了!
如此又是一年,到新元九年末的时候,盛棠催促的徐尤也答应了年后回朝。
于是新元十年年后第一个早朝上,众人看见了三年多未见的徐尤,如今陈石在去年就正式成为了户部尚书,那现在徐尤回来……
不等他们猜测盛棠如何安顿徐尤,左相付连,正式提出回乡养老,盛棠未曾挽留,应允,徐尤为人子,纯孝,为臣子,忠良,在任期间,更是将户部治理得井井有条,深得徐老相国真传,晋为中书门下平章事……
如此一来,谁还不明白,这是早就交接好了,只是不少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户部,尤其是现在的户部尚书陈石身上,如今左右丞相,可都是户部尚书晋升上来的,莫说户部被削了管理国库的资格,可……如果做丞相要去户部历练的话,一时间,户部成了不少人眼中努力的目标!
付连就这般看似猝不及防地退了下去,何濯虽还是右相,却也难免心中难安,特意给付连府上送了拜贴。
“付兄,这陛下……”
看着犹豫不定的何濯,卸下职责的付连,虽有些惆怅,却矛盾地感受到了如释重负,“这天下,终究是年轻人的,何大人,陛下不是卸磨杀驴的。”像那些跟着她的官员,无论文臣武将,哪一个没有得到重视?只是驴老了,主人家肯定会想要年轻的。
“这么多年了,我都看清了,何大人不可能看不清。”不过是舍不得罢了,他也舍不得啊,可是舍不得又如何?他们这些老臣,哪一个没有屯田买田的?陛下想彻底控制土地的兼并,他们这些做了“恶”的臣子就得卸任休息,不然陛下就不好开展工作,既是为了她政策的顺利,也算是保全了他们最后的颜面。
“如今我儿满澈在工部领了差事,我安心带孙子就是了。”陛下还得加班带孩子,他不用了,他全天休息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