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耀声音渐渐弱了下来,天子重臣,是先帝的重臣,也是被外放的“重臣”,可偏偏,新帝一直没将人召回来,盛徇文会没有怨言吗?

徐老爷子头发花白,满布风霜的脸上一脸愁容,“不论如何,就算如今将盛谦之召回京,都晚了。”

“且不说圣旨能否到达海南,就算能到,盛谦之回京,海南又能交给谁?白送给岭南?”

但,老姜始终是老姜,“付连就想着排除异党,这才忙着给盛谦之贴上必然反叛的罪名。”

“但……”老爷子不免一叹,“谁能说得准呢……”

“三日内,若是没有海南来的西路各州形势的折子,你就劝陛下下旨――召驸马盛榕回京。”徐老爷子声音带有喘息,很明显的,人老了,但一双眼睛,却带有刀剑般的锋芒。

陈耀一惊,“老师,这……三日?”

徐老爷子不会妄言,“你和他打交道不多,你不了解,他这个人,做事有多稳。”

“若是他还向着朝廷,就海南和雷州的距离,他早该连夜让人探查,上报朝廷。”

“他有这能力的,你别小看他。”

徐老爷子想着盛谦之上交上来的水泥,若他有了反心,是什么时候有的,海南是不是有比水泥更重要的东西……

老爷子越想心越沉,“若他还忠于朝廷,甚至会主动让盛榕回京,他不会给自己留下把柄。”除非不在意所谓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