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公一张脸顿时憋得通红,愤愤打开圣旨,越是宣读,吕钺钊神色越发冷冽,让他不持兵械,独身被他们带回京“修养”,呵。

在场众人都不是傻子,一个副将拳头都捏紧了,打了胜仗,受了重伤,死伤的士兵没有一句慰问就算了,就差明晃晃地把让将军回京受死写在明面了,这是料定武将好欺负吗?武将就不是人?

柳淮在后方听了全程,失望地摇摇头,“也不知这圣旨是谁拟的,这样都能发出……”

“将军,接旨吧。”刘公公双手捧着圣旨递到吕钺钊身前。

吕钺钊没有接,而是开门见山,“我吕家世代守卫边关,家中儿郎只有马革裹尸战士沙场,断不许在我这儿,深陷囚牢。”

刘公公额头顿时划过冷汗,有些颤抖地道,“将……将军这是说什么呢……”

吕钺钊一声冷笑,“我愧对万千死去的将士们,没有足够的军费,给予他们家人补偿,让无数家庭失去了支柱!”

“我愧对边关百姓,不能阻止内外勾结,让他们背井离乡,妻离子散!”

“我愧对吕家先祖,懦弱无能,因着朝廷忌惮,就不敢娶妻生子,令吕家无后,只怕自己有了软肋!”

“我愧对还跟着我的兄弟们,让他们跟着我担惊受怕,无法痛痛快快驱除蛮夷,收复失地!”

吕钺钊每一句愧对,无不是对朝廷的控诉,刘公公哪儿能不知道,这次栽了……他们之所以能这样明目张胆,就是因为谁都知道吕家世代忠良,就算吕钺钊不服管教,也绝不会背上乱党的罪名,可是万万没想到,吕钺钊真的敢,真的不在意!

“唰——”

“嘶——”

红缨木仓一挑,圣旨从刘公公手中飞到天上,木仓头一划,圣旨撕裂,散落在地,刘公公也跟着跌坐在地,完了,都完了……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