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家人,她不会来阴的,她会明着来,但若是她连从小养大的弟弟都斗不过,又何谈治理天下?

盛棠并不知道的是,她这番心态的转变,让她越来越自信,也越来越让人折服,只从内而外的的改变,对于这些亲近的下属,他们的感受最为明显,包括盛榕。

也是如此,他们越发尽心尽力,她的名声也在海南内部越发明显的传播。

盛棠从书案左侧取出一本文书,盛榕接过递给了薛沉,虽是承诺,她也得先让人相信,她能做到。

薛沉粗略翻来看了看,越看越是挺直了身子,神色凝重,“薛监司,何如?”

盛棠不等他发表感慨,继续不急不缓道,“若是合作,端薛监司的诚意咯。”

“当然,就算是合作,吕将军也一样会在邕州,谁让越地还没完全安分?虽说不必北疆的戎狄流氓难缠,但……也得收拾安分不是?”

薛沉郑重放下书册,起身作揖道,“请容薛某,再考虑一天。”

盛棠笑了,“我们都是讲道理的人,从不会逼迫人,薛监司安心考虑便是。”

侯杰和公孙珏对视一眼,眼里都是赞赏,从得知邕州来信的一开始,就让人通过望远镜观察疑似薛沉的外地人,从薛沉踏入海南开始,就落入了盛棠的套里。

盛棠并不会盲目自信能斗得过一个为官十多年的老狐狸,但她胜在了先机,从一开始就让薛沉陷入了意料之外的震惊和不确定的疑虑,薛沉不自信了。

当薛沉的疑惑越来越多,忌惮忧虑越来越多,就越容易被盛棠钻着空子牵着走,玩儿的就是心理战,显然,一切都在预料之中,薛沉,稳了。这不,明明是来谈万宁稻的,但薛沉显然将更多的注意力分散到了是否该上船上。

薛沉在隔壁早已备好的住宅里歇息,盛棠打了个哈欠,“我就说嘛,薛大人,挺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