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她一下子抬起了头,有些紧张地看着周围,眼神暗含期待,盛棠心里咦了一声,示意周围的人下去。
等只剩盛棠和她,她放松了不少,“县主,草民曾琉璃,父亲曾是琉璃匠人,只有我一个独女,官老爷敛财被人抓住辫子,拿父亲顶罪,全家只剩下了我一人。”
由于那双眼睛,起初盛棠以为曾琉璃是个活泼开朗的性子,一番对话后,盛棠又觉得她害羞极了,现在她能有条理,四平八稳地说出这些事,明显是个逻辑清晰,且有胆魄的,不然不会一个人还能逃到海南,且,她不像是想让她做主的样子。
果然,曾琉璃看着盛棠,捏紧了衣角又放开,打足了气才说,“草民虽是女子,但是跟着父亲多年,也……也知晓琉璃的制作方法和流程,还有父亲留下来的笔记。”
“县主,你们不是在烧陶瓷,是在烧琉璃,你们找的石料等,是烧制琉璃的!”看着盛棠,目光灼灼。
盛棠坐直了身子,确实,这些日子在找适合琉璃的材料,没想到啊……“所以?”
“请县主给草民一个机会!”
意外之喜,不外如是,盛棠没有立马答应,而是问,“怎么没有人问过你吗?我记得我让人调查过迁入万宁的流民的,当时你没说你会?”
曾琉璃沉默半刻:“没……没人问我,只问了我夫君。”见盛棠皱眉,又接着扎心,“村里的女子,都……都没问……”
“是我的失误……”良久,盛棠轻声道。
又拉着曾琉璃的手,“琉璃啊,你能通过他们的踪迹发现琉璃厂,又敢冒着被我透露的危险来找我,是个胆大心细的,厂内大多都是没有烧制过琉璃的,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暂任琉璃厂总工,你可以敢一试?”
琉璃喘息声明显重了不少,随即绽开大大的笑容,“草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