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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时间,博士生奋地说,“首都剧场最近的表演很精彩啊,还有首席原创独舞都出圈了——”

“不去。”

医生翻着病历,“我很忙,没时间看表演,而且,我对舞蹈不感兴趣,以后不用跟我说这方面的东西。”

“……噢。”

戚厌这天准时下班,他在医院食堂解决了晚饭,就开车回到自己的小区,每天都是两点一线。

“戚主任回来了?今天真早啊。”

“主任,我家包了饺子,给您留着,放您门口了啊!”

“医生,你来看看,我家泼猴非要爬树,给摔了,哎哟喂,真是个祖宗!”

戚厌在小区风评很好,邻里对他热情恭敬,主要是医生话不多,事儿办得是真好,从不拖延,他们感觉只要有戚医生在,整个小区都有安全保障。

人们并不知——

他戴着精英医生的面具,完美融入这人间里。

戚厌高效解决了所有邻里事情,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有些心不在焉,连门也忘记了锁。戚厌率先冲了冷水澡,他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到了客厅,脚跟顿了一下,他弯下腰,从电视柜里拿出一条金粉闪烁的披帛。

医生抿着唇,模样清冷,如同进行什么朝圣仪式,将披帛一圈又一圈,缠在自己的腕骨上,又放到腰胯之下。

他低着头,发梢沾了水,柔顺乖巧地贴在峭拔的颈骨,皮肤偏向象牙白的冷,被灯光一照,水珠剔透,在雪地里开始短暂的流浪,直到坠毁在锋利的骨块。

医生的睫毛湿了,似蝶翅般轻轻颤动,水滴滚落,和一两声压抑的喘,同时碎在了木质地板上。

玻璃珠的眼睛在濒死之后,出于保护自己的本能,迅速蒙起一层朝露,让世界变得模糊不清。

仿佛这样,他就能说服自己,这只是一场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