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想问,我不好吗?
我千依百顺,什么时候真的忤逆你的愿?
天子仿佛知道他内心的想法,回头看了他一眼,让人遍体生寒。
“世人偏爱羊羔温顺,孤偏要与猛兽同寝。”
“让开,别逼我宰羊。”
他被她轻蔑拍开了手。
天子跳下绛台,骑上黑马,当即扬鞭狂奔,消失在楼阁中。
不曾回头。
小王爷半跪在绛台上,仰起颈,看着天空飘落的鹅毛。
这里,曾是她与兄长的大婚之地,那一日,他如无知惶然的小鹿,贸然闯了进来,披了盖头跟红衣,替兄长在雪中嫁她,他还以为,不管多波折,最终都与她能白头偕老。
原来自始自终,在她的眼中,他只是一头可有可无的羊羔,是待宰的畜生,人类渴了便能取血来喝,剥皮来卖,浑然不知羊羔的疼痛。
太听话,太温顺,是错的啊。
一片雪花在眼皮化开。
他的四野陷入了昏暗。
“好暗,好暗,灯呢,我的灯呢……”他惶恐了起来,趴在地上寻找,碰到一两处裙角,就抓着宫人紧张问,“灯,你们看见我的灯了吗?我好暗,我要灯啊!”
他急得快哭了。
“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