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陷入了危险的沉思。
绯红越过身,一边摸着龙荒雪蚕的手背,一边冲着箭楼上的人笑道,“舅舅好,方才弄得匆忙,还没向您请安呢。”
蜃楼王的眉头皱成了山川,这暴君什么意思?
分明是她让人对付他,现在又搞得温情脉脉?
难道暴君心里还惦记着那一丝血缘亲情,所以才让人活捉他,而不是伤他性命?蜃楼王这一瞬间想了很多,他正要虚以委蛇,那家伙却突然发疯,“真不知道舅舅祭天是什么滋味的呢?放心,您成全了我的王道,我定会留舅舅一具全尸的哈哈!”
蜃楼王心头一紧。
这疯子果真是六亲不认,不能栽在她手里!
只是还没等他抛出谈判的筹码,绯红已先一步问了赫连启,“弓箭手呢?”
“我赫连箭手随时待命!”
赫连王问,“您要如何?”
绯红看向传令官,他面容刚毅,非常熟练屈下身,“请天子下诏,我当传天下!”
天子第一诏。
“箭来!”
大将军毕恭毕敬奉上了一柄王弓,入手沉如硬铁。
魏殊恩瞳孔微微放大,他血液凝结到了一处。
而魏元朔当场傻了。
绯红偏头看着,洁白的雪飘落下来,又像是五年前那一夜,含章坠落在尸山血海中,烈火中,一只只纸蝴蝶化为飞灰,漫天的雪花掩盖了入侵者的暴行。她自言自语地说,“祭日,当喜,这么素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