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回来了?!”
“四年了,吾等天子终于归来了?!”
那买糖的,糊灯的,打铁的,瞎逛的,折柳的,沽酒的,闲聊的,算命的,骑马的,杂耍的,行窃的,敲锣打鼓的,无所事事的,众生百相都像是滚入了沸水里,火炭里,熔浆里,胸膛俱是热的,烈的,暴的,颤的。
他们人挤着人,脚踩着脚,竭尽全力奔向城门,方才还喧闹的街市空无一人,只留下满地的糖,满地的灯,还有数十只被踩掉的鞋无人认领。
“终有一日,我们会回来的。”
那书生气若游丝,偏着头,听着城外金鼓喧天的阵势,弯起了一双月牙眼。
“我的天子,你要怎样洪水滔天,王朝独尊呢?”
鳞都城外,旌旗鲜红,又如乌云压境,势不可挡。
“三公主回来了!快撞门啊!!!”
“傻子,撞什么门,咱不会开吗!!!”
“哎呀,你们废话什么,快拉铁索!!!”
到处是人山人海,声嘶力竭,呼喝声一浪高过一浪。
“开了!城门开了!”
“入城了!入城了!”
可是真当四章军入了城,旌旗蔽空,象弭鱼服,金戈之声,不绝于耳,烈日之下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血腥。
人群倏忽静了,只有小孩活泼伶俐的笑声,清脆砸地。
“阿爹,阿娘,什么是天子呀?天的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