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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公主无法无天了,为君已是大逆不道,竟、竟还想跟小叔子,实在是天理难容……”

文官上朝都是要脸的,在元魏皇帝面前骂得昏天暗地,也不会多出一个脏字。

“当初我魏军兵临城下,就该一举屠城,彻底斩草除根!”

武将就没那么多顾忌了,大动肝火。

“如今是春风吹又生,这一把火都把玉屏关烧着了,还连累了镇西!这种罪大恶极的女人,就该降为营妓——”

他的话一说完,满朝文武鸦雀无声。

年轻万岁的绛纱袍上压着一块洁白美玉,他漫不经心玩弄着,手与玉,皆是光泽通透莹润,他倏忽松开了玉佩,像是沃汤里跌进的一块雪,那白玉立即消失在降纱袍的褶皱里。魏殊恩随意弹开了手,如同弹开一团不需要在意的污泥。

这是标志性的,处决动作。

武将突然醒悟,“陛下,臣——”

连认错都没来得及,武将就被捂住了嘴,拖出了外面。

当场杖毙。

事后,文武百官踏出了宫殿,宫人们正躬着身,冲洗着玉阶上的血迹。

他们对视一眼,皆是噤声。

这含章三公主,万岁可轻,可贱,可怨,唯独他们,不能轻慢。

相对于臣子的沉默,太后就利索多了,她一听闻小王爷的事情,立刻从行宫回来,下了凤辇,直奔魏殊恩的寝宫,那张帕子被她搅得发皱,“弟弟都被抓了,你还有心思喝茶呢?快啊,快让他们放人啊!”

魏殊恩放下茶盏,瞳孔乌黑。

放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