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
魏殊恩怀着最恶毒的恨意,“我也不挑地方了,就这,跟我一夜花烛。”
他要在她心间扎上最疼的刺,让她面对自己高洁如莲的情郎时,都会想起自己曾经在羊圈里,最脏的地方,跟一个低贱的男奴翻云覆雨!
他心头尖锐的茎刺破土而出,鲜血淋漓,只想拖人一起坠入深渊。
“在这里?你确定?”
魏殊恩讽刺道,“怎么,嫌我又脏又腥?也是,您贵为女王,就该在锦绣堆里,跟您的公子寻欢作乐,我不过是一个替罪的兽奴,死了也是多了一滩血水,还脏了您的眼呢。您既然做不到,还是快快离开,装什么仁慈守信的女王——”
软舌游了过来,她舔了一下他眼尾的泪痣。
魏殊恩筋骨当即酥麻。
“没有公子了。”她语气低沉,“他是蜃楼的兵器,他是叛徒,背叛了我!”
魏殊恩冷笑,“如何,被心上人插上一刀的滋味?”
正如那日,他被她当成无关紧要的玩意儿,替她的情郎哥哥顶罪!
魏殊恩觉得,自己的人生中应当是没受过这样的屈辱,哪怕是被朔漠训练成兽奴,与猛兽搏斗,游走在生死之间,也没有比她把自己推出去顶罪更令他恼火!从北漠到龙荒,与故人重逢,哪怕他们只见了一面,她却给他留下了最浓烈的印象。
她的血跟龙荒的天一样,红得艳烈。
魏殊恩以为,她对他是不同的。
但她转头把他丢了出去,亲自鞭打他,拷问他,让他在众人面前皮开肉绽。
当权者就是这样,没有一点真心可言,他自始自终,只是她随手取用的物品,怜惜的时候,可以放血救他,而需要他替罪的时候,同样会毫不犹豫。魏殊恩还记着她那一命之恩,他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