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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您是想让我,眼睁睁看着您灵府破碎,彼岸难渡,魂飞湮灭,连一分骨头渣子都不剩?”

双方僵持,寸步不让。

“为师就算灰飞烟灭,也不用你来操心!”

“我不准师父灰飞烟灭!”

妄机宜将她双手扣押在捅边,罕见沉下脸色,厉声叱喝,“朝红颜,我是你师父,你七岁,亲手给我奉的拜师茶!师命不可违,你就得听我的!”

绯红回头,一绺湿发贴在耳边,她挑衅,“师父弄错了,您之前还说,床下都听我的,这么快就忘了?”

妄机宜一朝被小烈马撅了蹄子,老脸都被打肿了。

当夜,这老男人离家出走了。

绯红是在离家三千里的地方找到的人。

荒郊野外,一座孤坟,雨水泅湿的黄纸插在枯瘦的树梢上。

这老男人口口声声说,等他死了,一定要备上一副金丝楠木棺材,躺在宽阔华美的帝王陵墓里,接受众生的供奉朝拜。而绯红遍观四处,除了土坟前那一块写着“天子陵墓”的字碑,再也没有任何名贵的陪葬物。

潦草得就像是一个孩童的捉弄。

绯红用手生生刨开了土坟,掀了棺椁,里边方方正正躺着的,是失踪了一夜的妄机宜。他身上的衣衫也没换,脸色苍白,嘴唇失血,仿佛已经死去多时。绯红跳了下去,又把棺盖拉上了,原本狭窄的空间愈发难以容身,棺内弥漫着一股木头腐朽的死气。

三天三夜过去了。

绯红没有进食,心跳也逐步变得迟缓,呼吸甚至到了难以辨认的地步。

某一瞬间,她气息全无。

空气突然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