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了身。
自负狂傲的妄机宜立即噤声。
她皱着眉,好似睡得并不舒坦,妄机宜伸手解开小姑娘的发髻,一绺绺地散开,让她能睡得更舒服些。
掌心的红线愈发滚烫炙热。
他沉默半晌,忽然刺入血肉,生生扯出了这一根情丝。
他脸色微白。
它从血肉剥离,还有些迟钝,随着妄机宜点住绯红的心脉,它好像找到了源头,欢快地钻入了她的心口。
妄机宜挑了下眉。
原来如此。
她修炼情胎,自然也以情为食。
但他从哪里给她找情丝来喂?一个五岁的女童风情万种迷倒世人?妄机宜想想都啼笑皆非。
在某位不靠谱的老祖的照料之下,绯红渐渐长大了。
她七岁的时候,拜妄机宜为师,随他修行。行拜师礼的那日,妄机宜还逗她,“真当我徒弟?不当我媳妇了?”
对方看了他一眼,依旧冷若冰霜,理直气壮,“一日为师,终身为夫。”
妄机宜抚掌大笑。
“好,师父等着你的聘茶!”
绯红的天淡寒玉笛跟春风烈火鞭都被天劫废了,妄机宜于是把自己的天子一字令给她。拜师这日,尸侯爷也在,他面无表情地见证妄机宜这个败家子是怎么哄徒弟的,那日他把天子玺眼都不眨给自己,尸侯爷觉得为他肝脑涂地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