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大雾弥漫,人群也变得模糊,唯有妄机宜的身影清晰又遥远。
年轻仙长依然披着师雪绛的皮囊,额前束起山雪埋红萼的抹额,像是公卿王侯家的公子,双眼则是春日暖渠般温润,唇边的笑容恰到好处,这么一片岸柳飞花的春景迎面绽开,谁都不忍责怪他的隐瞒。
但天淡寒玉笛抵在他的喉结之上。
年轻仙长笑意更甚,“我徒儿刚替你生了孩儿,你来搞他师尊,这不太好吧?”
绯红却说,“王朝位于宗门世家之下,实力也是末席,他们怎么敢供奉天魔?又怎么逃得过宗门世家的追查?除非是你这个江天子,背后操控一切。”
死而复生,欺瞒万界,还跑去徒弟的门下当徒弟……绯红觉得这疯子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系统:‘说得好像你不是疯子,咳咳,我没说,是词条错误了!’
绯红眼波一转。
“比起昆山玉君,太师祖,你才是执棋手罢。”
回顾男主的活动轨迹,看似是操控棋盘,实际上,他从头到尾求的是飞升,与苍生并无半点关系。
绯红似笑非笑,“太师祖知道,戏文里抓到了幕后黑手,一般会是什么下场吗?”
妄机宜顺从躺在地上,摆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他眼睛一闭,“来吧!狂风暴雨,血雨腥风,我老人家受得住!”
极轻的笑声。
妄机宜又缓缓睁开眼。
宗主的红衣披上了一层雾气,她的肌肤也仿佛生出了云雾,只见她指尖落下,从细腰掠到妖臀,拢了一下腿弯的衣裙,姿势妩媚地坐在他的胸口上,妄机宜很明显感觉到胸膛微微沉陷下去,而她裙边的金铃也滑过他的脸,滚进了一侧衣襟。
这妖儿的眼底似摇碎了光,从他胸前取出那一颗被煨得发烫的合欢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