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大人怎么变得这么辣了。
他心想。
真他妈的带劲。
也许曾经是医生,谷绯红天生没什么锋利的爪牙,又被末世吓怕了,被他抱回了窝,除了前头不情愿挣扎那一两下,其余时间温顺得可以。特别是最近几个月,她是愈发放得下身段了,竟然还央求他整个小厨房,说要给他煲靓汤。
这么柔弱、贞静、温柔的女人,有一天也会像疯子一样,拿着把水果刀到处乱砍。
这实在让他意外。
陈京直猜测是这位侯小姐踩着了她的底线,那手链放什么地方不好,非要放在枕头底下。
他们枕头最受祸害,就没一次能正经待在上面的,一个头脑正常的人都不会把赃物藏在最容易发现的地方。
更何况他的医生大人医术了得,年纪轻轻就做到主任的位置,脑子自然不傻。
说实话,这栽赃嫁祸的手段简直低劣到令人发笑,小孩子都能看出来的伎俩,但因为侯雯雯是候鸟基地的大小姐,哪怕是可笑又愚蠢,大家也必须装出一副她最有理她、最受委屈的样子。
候鸟基地是他们未来的合作对象,在这个关头为了一个女人闹翻,实在不值得。
人人都这么衡量着这场冲突。
谷绯红注定要吃下这个暗亏——谁让她碍着了大小姐的眼呢?
陈京直并不想在这种无所谓的小事上浪费时间,他一手箍住绯红的腰肢,一手捏着她的下颌。
他望进女人因为疼痛而湿淋淋的眼睛。
蓦地,他想到了那一树被雨水淋湿的桂花,那个暴雨天,他伞也不撑,就站在第一医院的楼下,透过那零零落落的桂花树,去看谷医生的办公室窗户,哪怕她一次也没有经过,但少年还是尝到了初次喜欢的甜。
他把桂花树下被雨水打落的米粒花骨都捡了起来,兜在衣服里,高高兴兴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