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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做那种蠢事的。

昼这么想着的。

然后又一个一千三百七十九天过去了。

漫长的等待开始了。

他像是堕入了一个人的苟活里。

三百年、四百年……七百年、八百年、九百年。

足足一千九百七十六年,他都没有再见过他的道侣。

太子成亲了,是他亲手办的婚礼,他怀着一丝渺茫的希冀,给清都紫微发去请帖。

没有。

没有回应。

她竟然薄凉到自己的儿子婚典都不愿意来!

昼再也忍不住了,他去了清都紫微的主殿。

殿内披挂着无数红纱,那金色符文流动其中,宛如一尾鲤鱼,鲜明又璀璨。而在这一幅幅红纱金符之下,她正站在狐狸少年的身后,胸脯压合那瘦硬的背脊,正手把手教他写符咒。

少年穿着他曾经穿过的元青衣,腰间悬着他曾经为她吹奏过的鹤骨笛。

这一幕,像极了九千年前的一幕。

她也是这般教着他,在蝉喘雷乾中,握着他的鹤骨笛,将主人拆骨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