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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昙很是得意。

绯红又说,“做了一百年才做得像样。”

优昙:“……”

好在优昙的脸皮较厚,他淡定地说,“是啊,小僧做了一百年的饼才做得像样,琴绯红她一百年了连衣裳都不会穿了,还要小僧帮忙呢。”

金乌飞走,俩人在药祖山待了百年。

对于凡人而言,一百年便是一生,而对他们来说,一百年不过是霜雪落下的抬睫一瞬。

或许变化最大的,是回归俗家的佛子长了一头浓密到脚踝的秀发。

刚长出来的时候,头皮覆着一层扎手的青茬,优昙惊得不知所措,摸了很多遍都不习惯,连觉也睡不好。绯红也是第一次看和尚长头发,偶尔叫他过来,摸上一把,毛扎扎的,微妙的硬感。

后来优昙主动求摸头,一日三次的那种。

渐渐的,优昙被摸习惯了,也不再抗拒自己长头发这件事,反而有事没事蹭绯红的手掌心,非要用硬茬磨她的敏感肌肤。

当优昙的黑发及肩,像一把锋利的墨色刀刃,少年气特别明显。

然后就是及腰,添了一丝似有若无的清秀柔弱感。

直到如今,秀发满捧及踝,优昙用沉香色发带束起,跟绯红一样,发尾缀着颗颗香珠,显得清灵明澈。一些弟子出去了又回来,几乎认不出曾经高洁出尘的佛子。

他依然清丽挺拔,嘴唇丹薄,只是不再穿起那身庄重持节的缁衣,那些念珠、菩提、手串也逐步消失在日常当中,取而代之的,是男子的琴剑、弓箭、缰绳,或是随身携带女子丝帕,或是持一把罗伞,照顾四公主出行。

只是稍微凑近,优昙与绯红的长发就纠缠在一起,打起了结。

“你手脏,别动,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