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银海,我就知道你会来,我死,你也活不了。”
施银海洁白如盐的脸庞染上一笔猩红的浓墨,她微微笑着。
“好像是这样的。”
她上前,双臂温柔环着她的妹妹。
“陛下,真是太胡闹了,咱们会被烧成黑炭的。”她叹息着,“为何不选一个体面的死法?姐姐好歹也坐到了摄政王的位置。”
“怎么,姐姐怕被天下人耻笑?”
绯红挑衅一笑。
“那倒不至于。”施银海丢下了袖中的菩提眼,又拆开手腕的五彩缨,束缚一头黑发,她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陛下,还记得,臣曾说,君是孤峰青山,臣便做相依的松柏……咳咳,可惜啊,陛下之前胆小,什么都不敢杀,君既为松萝,臣只好做那乔木、山涧、雷霆、日月……替陛下镇守疆土……”
“那现在呢?”
“现在?”
施银海捉弄她,“君如巨蟒,吞天彻地。”
臣也只好做那一片血红深渊,与您同生共死,狼狈为奸了。
女子的对话声深淹没在滔天血海里。
周露白站在殿外,面颊滚烫,依然能感受到那一股至烈的火浪。
她看了他一眼。
然后裙裾飞扬,再也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