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温度,像是经年香炉被打翻,露出了一抹燃烧的猩红,很烫,很呛。
戚厌又扑进了一片奇异又颓靡的香气中,混合着烟草与皮革,又像一段奶油的檀香,他的身体与意志被蚕食得昏昏沉沉,只听见她手镯在身后晃动的缠绵声响。被做昏之前,他听见她一句,“嫣嫣,跟我结婚好不好,我一辈子养你。”
是假的吧?
戚厌再次醒来,他趴着睡在白羽被里,有人已经给他清洗过了。就算经历了那么多次,戚厌还是会感到羞恼难堪。身上覆盖一层丝缎般的香气,是她的烙印。
戚厌抬手。
他怔住了。
左手中指被套了一枚戒指。
尺寸刚刚好。
绯红端着早餐进来,便看见男人肩膀印着斑驳牙印,他靠在床头,眼也不眨盯着手上的戒指。
“吃完饭再看。”
戚厌如梦初醒,他拧过头,艰难地说,“……我们,要结婚了吗?”
“对,三个月之后。”
“三个月啊……”
他神情恍惚。
“你要想结,一个月后也行。”绯红吻了吻他眼,“我都依你。”
她说得轻快,跑断了小秘书的两条腿,又是发喜帖,又是订酒席,以致于绯红一个月后再见到他,大为讶异,“你剪头发了?怎么这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