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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秘书,没有知道他是一尾被装进鱼缸的鱼,一头被关进鸟笼的金丝雀。

他困在狭窄又逼仄的天地里,无法喘息。

即使被精心照料,戚厌仍然快速消瘦,严重的时候甚至两天都没吃过饭。

他厌食。

医生说这是抑郁症初期,如果不能开颜缓解,他的症状会进一步加重。

绯红抚摸戚厌苍白的眉眼,眸中的心疼几乎溢出来,“那该怎么呢?我该怎么做呢?”

医生想了想,“要学会释放情绪,不要一昧压抑痛楚。”他委婉地说,“必要时候,找朋友倾诉也是很好的办法。”这家是他见过最奇怪的,女主人金屋藏娇,男主人反而断腿抑郁,不管是去哪里女主人都陪着男主人。

退一步是贴心照顾,进一步是变态监视。

医生叹息,女方这种爱太沉重了,男方可能承受不住。

“……我知道了。”

绯红做了妥协。

她恢复了他少部分的关系网,允许朋友登门探望。

四五次后,轮到了徐忍冬。

徐忍冬提着一个水果花篮,放在桌面上,环顾四周,“啧啧,兄弟,你这修养环境不错啊,金董对你是真爱啊,我还以为——”要把你关进地下室日日折磨虐待。

“以为什么?”

戚厌坐在轮椅上,黑色衬衣,扣子系至顶端,腿上盖着一张雪白毛毯,他眼眉周正标致,像雪夜里的白桦树,姿态矜持清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