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行。螃蟹喝了成醉蟹,你喝了就是醉蛙了。”段永锋拿着酒长臂一伸,稻香就够不到了,“说起来,你今天都舒坦这么久了,还不想唱歌吗?”
稻香歪了歪脑袋:“唱歌……?”
“对啊。”段永锋逗他,“你不唱歌,怎么找回你的女朋友?她就喜欢听你的歌,听着你的歌才会回来。”
稻香眨眨眼。
段永锋搞不清他明没明白,不过男人也不着急。这趟出差简直太美了,免费吃喝玩乐,还能见自己的“偶像”,这上哪说理去?
于是男人继续喝酒,赏月。
稻香学着他,仰头望着月亮。夜风吹拂山林,树梢哗啦啦的,显得院落里愈发静谧,带起的一点点水声都听得很清楚。
还有程禄玩游戏的声音。
稻香张了张嘴,毫无征兆地,开始唱歌了。
不是河鹿蛙的鸣叫,也不是段永锋在“稻花香里说丰年”歌单里听过的任何一首歌。这首曲子甚至没有任何歌词,稻香哼唱着,轻盈的音调宛如月夜。明亮,温和,却又汩汩流入心田。
没有花里胡哨的转音,没有超出人类极限的海豚音,一切都像是小溪缓缓流淌着,跳跃着;又像温泉上的雾气,徐徐蔓延着。
段永锋靠在边缘上,缓缓闭上眼。
他感觉自己听到了歌声,也听到了自然的声音。好像有什么精灵在耳边低低絮语,也有不知多远处传来的猫科呼噜声,还有地底的夜行动物在窸窸窣窣穿行的动静。这些杂音从四面八方涌来,他却奇异地不觉得吵闹,只觉得安心、宁静,叫他逐渐沉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