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人,不好了,朝廷有人来了。”
一语未落,身穿战袍风尘仆仆的赵宇酋便出现在了姚府的中秋家宴上。
无人邀请,无人同意,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仿佛姚府是个菜市场,出入随心自由。
姚太守的脸早已不再花花绿绿,取而代之的是单薄的青白。
如人垂死时,血液退去,生命流逝后的本色。
“姚大人,别来无恙啊。”
赵宇酋大大咧咧地扯过一张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下。伸出满是刀疤粗劣的手,抓起螃蟹就吃。
他也不仔细剥,就那么就着壳大口大口地咀嚼着,咂摸完滋味,大咧咧地把骨头吐在桌上。
“好蟹,真肥!大人财力了得!”赵宇酋扯着桌布擦了擦嘴巴,一脸痞气:“大人,兄弟们打仗吃不上饭了,大人赞助点吧。”?
风水轮流转,姚太守做梦也没想到,当了一辈子的衣冠禽兽老流氓,结果被更流氓的给讹了。
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苍天饶过谁。
姚太守气得吹胡子瞪眼,大喘着气,像个气鼓鼓的风箱。
赵宇酋觉得好笑。这姚太守把守金陵多年,掌管各项肥差,替朝廷为己做过诸多不仁不义之事,怎么轮到他自己被盘剥就不适应了呢。
几年前陈度宗急需一大把银两寻仙问道,这姚太守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跟蒋百万家的道士里应外合,野蛮粗暴地抄了金陵首府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