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时分,月高风清,银河飞度,洒下琉璃般的光芒。
姚府家宴玉液珍馐,山珍海味。
但白青吃着,远不如啃一个浓油赤酱的大肘子来得滋味盎然。
有时候 ,吃什么的味道取决于谁跟你一起吃,和吃的环境如何,舒心甚至比味道更重要。
姚太守依旧是陈词滥调地开篇,道貌岸然地先天下之忧而忧了一番,曲高和寡地将一场家宴谱写成了爱国忧民的赞歌。
文盲如白青都听得牙酸。
姚童自然左耳听,右耳冒。唯有姚衍夫妇正襟危坐,垂耳恭听。
姚太守旧调重弹有些累了,便想换个人继续奏歌。那败家女儿女婿自然指望不上,便把交接棒传给了姚衍。
姚衍这两年愈发地沉默,不似前两年般野心勃勃。他内心有一颗名叫良知的种子暗自萌芽,以春风化雨之势茁壮成长,有些隐秘的内疚和后悔压抑不住般地,每日每时敲打着他的心墙。
那扇墙已经摇摇欲坠,挡不住那些卑鄙过往。
“爹说得对。我辈当多忧患,忌耽安乐。”姚衍竭力克制着内心的汹涌澎湃,理性地蹦出了两句废话。
姚太守:“……”脸色登时由白转青,继而转紫,花花绿绿地十分好看。
满园缤纷,花朵争艳,一时间都无法出其右。
姚母见状立即转移话题,夹了一个肥硕的大闸蟹放置在姚太守的盘上:“吃蟹。”
“馨儿最近怎么样?”姚母转头问向越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