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椅子,还有转瞬遁出的倪雨晴,一个超然物外的想法蓦地显现在蒋溪的脑海。
虚妄
夜雨阑珊,思向边关。
也是在这样的金陵雨夜,毫不凄苦,几分浪漫。五彩琉璃灯兀自转来转去,将五彩斑斓的影子投屋内,梦幻静谧。
小小的蒋溪伸出小手,指着桌子上的东西,嗲声嗲气道:“爹爹,这是什么呀?”
桌上摆着一个精巧的金灿灿地笼子状物体,说是笼子,却与寻常笼子实在是大相径庭。
巧夺天工的金笼里,镶嵌着一个更为精致小巧的金笼,更神奇的是,那小笼子里还设有桌椅茶具水果盘等一应俱全,技艺精湛,栩栩如生。
“爹爹,这是笼子吗?这个笼子是怎么做的呀?”蒋溪亮晶晶黑黝黝的眼睛提溜提溜地转,忽而拍手高兴叫道:“我知道啦爹爹爹!一定是先做了桌椅,再做了小笼子,又做了大笼子!”
蒋百万一脸宠溺地摸着蒋溪的头,欣慰道:“溪儿甚是聪慧,懂得循序渐进条分缕析!”
蒋百万缓缓地放下手,用一种蒋溪从未见过的类似于贪婪又类似于燃烧的眼神怔怔地望着金笼,良久,才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兴奋道:“这不是笼子,这是天下。”
天为顶,地为基,中间为束缚,即为最大的笼。
若干年后,每每蒋溪回想起与父亲的这段对话时,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到天下和笼,所见皆是束缚,所经俱是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