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多数都是生年不足百,常怀千岁忧,有限的寿命配不上无限的忧虑,这么想来,如若能够修道长生,跳出凡尘,也算极乐一件,哪还有什么台面不台面。
蒋溪嬉笑道:“哥哥,你还不了解我吗,干什么都是三分钟热度。你不要听紫烟瞎说,我可吃不了修道的苦。一切都是玩玩儿罢了。”
未几,蒋溪又苦大仇深道:“读书也好苦啊,我也吃不了这个苦,本少爷的人生真是好难啊!就不能整日吃喝玩乐吗?”
姚衍嘴角抽搐:“你每日不都在吃喝玩乐吗?”
蒋溪晃了晃扇子,摇了摇头:“此言差矣。我要的是无拘无束毫无压力的吃喝玩乐,而不是还要考虑家业未来的吃喝玩乐,我爹这段不在家我才能松口气,要不整天被看着读书,我要烦死了!”
姚衍的急色有所缓和,他笑着用手指点了点蒋溪的额头:“你呀,什么时候能长大。蒋伯父辛苦赚钱也是为了给你铺路,只要你不耽于玩乐,想必蒋伯父起码会给你捐纳一个太守之类的官职,那也是很多学子一辈子望尘莫及的高位啊!”
蒋溪想了想也是,自己这辈子大概率会平安顺遂,富贵终身,只要好好活着不作恶,就是喜乐自由的一生。心及如此,自己读书修道吃的那点苦即刻被汹涌的幸福感淹没,连竹叶送来的清风中也裹挟着满满的甜蜜味道。
蒋溪少年心性,许久未见姚衍,玩兴大发,不一会儿,二人便玩闹扭打在一处,嘻嘻哈哈的都乱了发型。
姚衍为人一向平板雅正,遇到蒋溪这等弟弟,也算次次破天荒,张牙舞爪地乱了身形。
晚风清凉,吹得廊下的风铎叮当作响,须弥榻不大,一番打闹后,二人喘着气并躺下来。
一阵寂静后,姚衍缓缓开了口:“听说,元人在边境屡次挑衅,朝廷欲征战,国库吃紧,要征重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