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下意识不愿去想。
更不愿去回忆。
“老公你快看!咱家峭峭多有天赋。”样貌绝艳的女儿给他看手里的录像,那里面是他们六岁就把卡丁车开的很好的女儿。
“啊啊啊啊,老公我要被咱女儿帅死了,咱女儿这天赋,就是wrc冠军预定!一定帅死啊啊啊!”那是晚上她谈及女儿在得了卡丁车冠军时说以后要开赛车,跑拉力赛事时犯花痴。
“我培养峭峭,老公你培养矜矜,我们的两个孩子都很有天赋。”女人依靠在他怀里畅想,“到时后我们家女儿是职业赛车手,儿子是霸总ceo,爸爸妈妈也都优秀好看,一起走出去太排面了!”
……
“老公我要走了,要好好培养峭峭和矜矜哦,他们都有各自的天赋我……爱——”病床上形如枯槁的女人虚握住他的手,气若游丝,费力地和她说话,“你”字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那是她临终
天赋。
好好培养他们,他们都有各自的天赋。
那是他妻子临终对他的嘱托
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洛父眼角滑下来,直直落到餐桌上,积成了一小潭。
这个半辈子温和淡定,在商场永远狡诈如狐狸的男人不禁呜咽出声,像只已经早已步入深渊却后知后觉的困兽发出的绝望哀鸣。
绝望。
他在他以为已经自认可以问心无愧与妻子时,惊觉发现他其实早就走偏了路。他根本就没有完成妻子的嘱托。
他压根儿无法面对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