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谢遇时,穿得跟平常没什么两样, 黑色衬衫西服,像是完全没把这场婚礼放在眼里。
不过赵卿陆也能理解,他和季时樾从小就是死对头,没准这会还在心里诅咒新郎去婚礼现场的路上,连人带车一起翻进臭水沟。
谢遇时盯住她看了会,嘴唇轻轻抿动,声色寡淡如水,仔细一听,却能察觉他的不耐烦,“卿陆,一个婚礼而已,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的二婚。
赵卿陆:“……”
听听,这是多么直男式的发言。
“你知道什么啊?我都提前打听过了,时樾哥的老婆长得特别好看,而且年纪还比我小了三岁又一百八十五天,我当然得好好打扮了!”
说到这,赵卿陆被比谢遇时还要无情的光阴蹉跎的有些伤感,露出了“要是人的美貌能随着年龄增长而增长,那这世界该有多美好”的哀怨神色。
赵卿陆:“万一婚礼现场被人拍到我和她的同框照,被她碾压,那我这张公认的漂亮脸蛋得往哪搁啊。”
谢遇时没接话,走到另一边坐下,手臂懒懒搭在椅背上,眉色极淡,不知道在想什么。
化妆师敲门进来完成收尾工作,赵卿陆细致地看了半分钟,惊叹于自己美貌的同时,鸡蛋里挑骨头地进行了一番指点,最后才勉为其难地说了句,“行了,就这样吧。”
等人走后,赵卿陆摆开一排香水,一一往试香纸上喷了遍,没嗅出个高下,只好求助房间里唯二的活人。
她抬起头,在镜子里寻他的身影,两人目光相交后,她轻轻晃了晃香水瓶,“你过来帮我闻闻哪种味道更好闻。”
谢遇时缓步靠近,拿起试纸,每种气味都象征性地放在鼻尖停顿一秒,把皮球踢回去:“这些有区别?”
赵卿陆觉得荒谬,音调高了些,带点“你这鼻子是蜂窝煤做的吗?还能一路通到底”的质问。
“这差别可大了。”她拿起其中一个绿瓶子,“就拿这瓶来说,它用的是先锋人工原料,搭配天然香料,融合了铃兰、茉莉、风信子的空灵,又将绿叶的清透气息展现得淋漓尽致,还有这喷雾,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