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卿陆表面上装作嫌弃的样子,实际上心里已经乐开花,半晌装作不经意地提了嘴,“哦对了,你怎么突然来意大利了?”
她低下头,撕开面膜纸,忽然又抬起眼皮往镜子看了眼,谢遇时的眼睛恰好在这时看过来,声音平静却泛着些暖意。
事实证明,多年培养下来的嘴硬毛病已经深入灵魂,谢遇时想也不想就说,“南美那边出了点事。”等到反应过来时,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大错。
改口显然来不及了,赵卿陆小火苗蹭蹭往上冒,看他的眼神都恶狠狠的,可没过多久脸上又出现“你这地理是体育老师教的吗”的困惑。
“意大利跟南美很近吗?”
谢遇时停顿片刻,破罐子破摔:“顺路。”
顺的哪门子路?
就横跨一个太平洋的事,非得先绕到大西洋,停在欧洲歇一会?
嫌机油多是吧?
“那可真是顺路,”赵卿陆学着谢遇时的语气,像模像样地嗤了声,“哦,不仅顺路,还顺洋。”
“你别误会,我可没有一点要质疑你的意思。”
“毕竟南美地球仪上和意大利之间也就隔着几公分的距离,手指头划拉几下,轻轻松松就能走到了呢。”
谢遇时:“……”
才几天不见,这牙尖嘴利的样子跟谁学的?
积攒下来的感动荡然无存,赵卿陆的态度越发冷淡,沉默数分钟,随口问:“你在意大利应该没有工作上的事情要忙吧,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话里话外都带点赶人的意思。
谢遇时不答反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