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卿陆抿着唇,好半会脑袋都处于昏蒙状态,攥着手机的手微微发颤。
打去的电话还是没有人接。
赵卿陆的手指在谢遇时那栏停顿片刻,最后摁下赵宴回的头像,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大致转述了遍,迎来冗长的沉默。
“这件事情很严重吗?”她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听见一个让自己害怕的答案。
“还好。”赵宴回不知道在那头忙什么,背景音杂乱,说话也拖腔带调的,“最多就是丢了工作。”
这叫还、好?
赵宴回这张嘴怎么敢的呀!
赵卿陆丝毫没被安慰到,一口气提到嗓子眼,恨不得把赵宴回从手机里揪出来痛打一顿。
“新闻媒体这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多的是规矩,特别是社会新闻这一板块……或许在群众看来,这只是一条因记者的个人失误而导致的错误报道,但放眼整个行业,一个职业素养不过关,连基本的求真精神都做不到的记者,就像一颗□□,谁也料不准什么时候会引爆。这样的人,没人敢要,当然也要不起。”
赵宴回被酒精麻痹了神经,浑然不觉自家暴脾气妹妹已经处在暴躁边缘,继续火上浇油:“要我说,你还是劝你那位好闺蜜尽早改行吧,这圈子已经容不下她了,再待下去,也不会有前途的。”
他的嗓音带点醉酒后的暗哑慵懒,语调也是不疾不徐,说出的话却是让赵卿陆心惊肉跳。
赵卿陆手指没完没了地划拉着保护壳上的细钻,老半会才出声,“那要是这事有反转了呢?”
“反转不难,只要找到靠谱的人证就行。”赵宴回找了个相对安静的地方,手臂支在窗台上,慢腾腾地接上:“可难就难在这人证上,你那闺蜜又没什么大来头,你觉得她那些同事会为了一个非亲非故的竞争对手,而得罪自己的顶头上司吗?”
通话结束,赵宴回被突如其来的冷风激到神智恢复了些清明,慢半拍地察觉到赵卿陆在电话里的哭腔,受“妹妹难过,全家遭殃”的后遗症驱使,忙不迭拨出电话。
对面的情绪似乎平缓不少,接通电话的下一秒就是一句:“我记得你前不久刚买了对珍珠耳环,golnda的那款。”
赵宴回一下子听明白,放弃用耳环讨好意中人的心思,忍痛割爱道:“你要是想要,二哥明天就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