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男人忙着照镜,沉浸在自己的盛世彩虹头里,没注意到她眼里的嫌弃。
僵持了差不多一口茶的工夫,一辆纯黑迈巴赫从遥远的地平线驶来,敞亮的车前灯划破短暂的沉寂。
赵卿陆闭了闭眼,下意识抬头看过去,车里的人影被暗黑色玻璃拦截。
车窗缓慢降下,等看清了那人的模样,她呼吸跟着一滞,快到嘴边的话截然而止。
谁能告诉她,谢大狗为什么会在这?
还偏偏在她最狼狈的时候?
隔着半开的车窗,谢遇时的眼神又黑又沉,看不出半点情绪。
但从前排司机的脸上,赵卿陆读出了“哎呀我都快替太太尴尬死了”这层意思。
再倒回去看,谢遇时脸上莫名多出“又被我逮着了吧”的得意情绪。
赵卿陆:“……”
自我消化了差不多两分钟,赵卿陆才说服自己接受此刻坐在迈巴赫里装逼的男人就是谢遇时。
很显然,上帝没有听到并没有听到她心里一连串“看不见我”的声音,司机贴心地将车停在路边,拉开后座车门,尖头皮鞋落地声格外清晰。
彩虹头听见动静,跟着看过去,男人个高腿长,一身熨帖西装,金丝镜框缀着微弱的光束,清隽的眉眼半遮半掩地暴露在黑沉的夜里,透出难以忽视的矜贵。
视线顿了不足三秒,他又往人行道上的女人看去。
他虽是纨绔之辈,但也分得清哪种人是他能招惹的,显然他的身价不足以跟突然闯入的陌生男人较量,便歇了心思,猛踩油门,扬长而去。
“你怎么突然来越城了?”等人走近后,赵卿陆抬高下巴,故作平静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