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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觥筹交错,满室衣香鬓影。可偏偏谢遇时满脑子都是赵卿陆的身影——她穿着丝绸睡衣涂抹护肤品时的动作,沐浴后的浅淡馨香和脸颊的两弯薄红。

这可能无关情爱,有的只是从潜意识里激发出的欲念,但就在那时,他才真正意识到,拒绝那些人不仅仅是自己心里的那杆道德秤在作祟,更重要的是她们都过于寡淡。

人就是这样,一旦摘得百花中最明艳的玫瑰,便再也看不上其他清淡的栀子。

换句话说,在他见过的所有人中,只有“赵卿陆”才称得上是他的欲。

昏黄光束透过米白灯罩,半遮半掩地垂下。

谢遇时敛了神,灯下眉骨极深。

赵卿陆有点不习惯这样的氛围,不自觉往后挪了一步。

侵略感未消弭半分,反而像温水煮青蛙一般,一点点蚕食着她的镇定。

不多时,瘦直沁凉的手指探上她脚踝,轻轻往下一拉,四目相对后,“不是说脚酸?给你揉揉?”

他说话时总喜欢用上扬的尾音代替疑问词,给沉冷的嗓音染上几分厮磨般的暧昧。

不像只是揉揉脚踝的意思。

赵卿陆不由瞪大双眼,虽说她和谢遇时没多少真情在,但身体上的本能反应还是让她的心砰砰直跳。

抬眼便见对方眼里的幽深,接下来的事有迹可循。

赵卿陆并不抗拒亲密的身体接触,但谢遇时一声不吭离开,又毫无征兆地出现,光想想就觉得恼火。

——上床不如杀狗。

这种念头一冒出,说话的气势跟着回来了些,小嘴叭叭的:“和狮子待久了,现在都变得这么贴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