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他走回花园,在密密匝匝的枯枝丛中找到赵卿陆的身影。
大概是玩累了,赵卿陆这会正坐在秋千上一晃一晃的,享受着孕妇高贵的特权,对着三米开外的小姑子指手画脚。
“我也想要玩雪球,你给我团个大点的。”
谢安蕊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看她,“你不会自己来?”
赵卿陆摊开已经摘下手套、冻到有些泛红的手掌,“俗话说的好,十指连心,母子也连心。所以——”
谢安蕊连忙捂住耳朵后退几步,对方音量又细又高,她还是不可避免地听到了一串没什么逻辑但又挑不出错的发言。
“我的十指就等于我肚子里的宝宝,可不能挨冻。”尾音上扬,带点恃宠而骄的得意。
“……”
这口才,不瑞思拜不行。
谢安蕊心里不乐意,但还是乖乖蹲下身,结结实实地造了个铅球般大小的雪团子,捧到赵卿陆面前。
身子刚转过去一半,余光里一团白影猛地朝自己飞来。
啪的一声,砸在她厚实的羽绒服上,化成零零散散的碎沫,扑簌簌地往下掉。
整整过去五秒,谢安蕊才从“农夫与蛇”的故事里缓过神来,眼睛眯成一条缝,恶狠狠地看过去。
始作俑者倒是一副无害的表情,柔软的毛线帽下,一双眼睛弯得像月牙。
“赵卿陆!”
谢安蕊气得直跺脚,作势剜出一片抔雪朝对面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