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一件事都没有记错。”

许安旭忽然笑了笑，将叶帧的思绪从那段黑暗里拉回来。

叶帧抬眼，朝他露出略带感激的表情，端起酒杯，连着喝了三杯。

许安旭满脸莫明看着他，靠进了沙发里，将一左腿搁在了桌面上，又给他细数，“你父母遇上海难后。他们的葬礼上，你打了领带的脖子下，是紫的。”

叶帧点头，默默端起酒，三杯下肚。

“之后你回了叶家老宅。但每到冬天，你过马路会盯着各种大卡车，在学校就总盯着最高的楼顶，哪个新闻播报飞机空难，周末，你绝对出去哪里飞一趟。”

叶帧沉默不语，将他面前剩下的酒杯，一杯接一杯喝尽，他脸色发白，看向好友，“还有吗？”

许安旭摇头，“之后的不太清楚了。”

因为再往后，他的更多精力和注意力，都投入到了照顾许诺诺身上。

叶帧的脸色煞白煞白的，和江文光他们喝酒，每次他都能轻易放倒那几个。

但和许安旭，从很早前，他就不敢和他拼酒。

许安旭欠身而起，又开始第三轮的调酒，这回只倒了一排，九杯，他大概看出叶帧快到极限了。

他先端了一杯，脸上毫无一丝笑意，盯住叶帧，问他，“所以，你现在告诉我。你配得上她吗？你凭什么敢对她动心？”

叶帧垂着眼睑，唇线压下去，没有说话，又端起剩下的杯子来，一杯一杯，接着喝完。

半晌。

他才缓缓抬起眼皮，看向照尽他前半生镜子似的好友，“我知道。”

“叶帧。你一个从小到大毫无生机，对活着毫无浴望的人，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