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老师抬手遮了一下脸,“别看了。”

被学生撞到这种难堪的时候,换了谁都不自在。

许诺诺默默深呼吸,又好一会儿,脸上笑容自然了几分,她看到老师肩头露出来,微微弯腰,替她把被子往上拉。

看到乌兰老师,右手被绷带绑得只露出指间时。她满目错愕,手指抑制不住的轻颤,轻轻拿起,放进了被子里。

她强撑着笑脸,说了句,“怪逼真的。”

乌兰老师笑了一下,“你们几个,这几天练习吃力吗?演出顺利不顺利?”

她都成这样躺病床上了,还不忘记担心他们。

许诺诺大脑里某根弦儿即将崩断,她克制着自己没当场哭出来,轻声道:“我们都挺好的。老师,下午还有演出,我们就先走了。改天再来看您!”

不等乌兰老师说什么,她掉头就冲出病房。

许诺诺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冲出楼梯间时,迎面而来的风,终于将她烧尽的理智吹了回来。

她抬眼往护栏前看去。

真是奇怪的地方。

每次她来这,都是鬼使神差不受控制。

而每一次,她都会遇到人,露出和平时不太一样的神情来。

解良畴好像正在和谁打电话,半句话被风送进她耳朵,“……我要他一条手臂一条腿。”

吊儿郎当总爱八卦的男人,脱下白左褂后,头一回露出了骨子里的凶狠残忍来。

许诺诺脚步顿在那儿,手还在推门,目光直直的看过去。

解良畴看到了她,挂了电话,冲她招手,“来,小丫头你过来。”

像个无害的狼外婆似的。

许诺诺愣了愣,还是迈步往他面前走近,抢在他之前开口,问他:“你为什么不帮她离婚?既然那么喜欢她,为什么又要看着她嫁给别的男人?”

解良畴到了嘴边的什么话,被她这话问的一句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