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我有个会要开，你自己，能办理出院吗？”

“能啊能啊！”

许诺诺为了证明自己可以，叼着半根油条，站起来做了几个起舞的动作，转了几个圈。

阮凌帆看着她笑，忽然间问了她一句，“诺诺，你恨你爸爸吗？”

许诺诺一口八宝粥缓缓咽了下去，垂着眼睑，轻轻抬起眼睑，看她，“阮姐姐，你怎么这么问？”

阮凌帆神色不自然的闪烁了一下，偏开了脸，站了起来，“哦，就是随口问问。你再晒会儿太阳，就回去吧。再过一会儿，温度高起来，会中暑的。”

“好哒！”

阮凌帆和她打了个招呼，双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转身娉娉婷婷进了医院。

许诺诺剩下半截的油条，啃起来总觉得有些无味，她一改从不浪费食物的习惯，随手将剩下的收拾好，扔进了垃圾桶里。

这么多年来，这是第一次，有人突然间问她。

“你恨你爸爸吗？”

许诺诺头往后仰，长发像海藻般垂在椅后。

阳光刺眼，她闭起眼睛，将这句话在脑海里、心里，转了无数个来回。

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在她旁边响起，心头莫名就是一跳。

许诺诺缓缓睁开眼，侧过脸，看向草坪那双黑色程亮的皮鞋，黑色西裤下，是两条长到让人嫉妒的腿，视线再往上……

不等她望到脸，男人的手朝她额头戳了一记，语气永远寡淡阴郁，“真闲。”

哦，这个温度的话语，和这个惜字如金的性格……

停电的时候，可以当空调用。

“叶大叔，早上好呀~”

许诺诺将被他戳偏的头扭回来，以一个奇异的角度，盯着他看。

叶帧觉得她姿势别扭，伸手将她头掰正，他往她旁边坐了下来，侧目睨她，“今天出院？”

许诺诺手臂叠在一起，下巴捣着手臂，歪着脸，眉眼含笑看他，“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