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只尊重那些值得尊重的人,不尊重面前的畜生。

她面前的畜生容忍度很大,没有计较她的无礼,终于开始进入正题。

“安安,不知道你遇到席储榆的时候,有没有想把他藏起来,只属于你?如果他实在不听话,你甚至想要折断他的手脚,或者把他锁起来,锁在你身边,只看得到你,也只能看得到你。”

他不紧不慢地说这话,嗓音很悦耳,只是陈述出来的话,颇有些阴寒刺骨。

沈亦安收起了眼角的散漫,眼神无波无澜地看着莫白风,没说话。

“你知道你奶奶怎么去世的吗?”

不管沈亦安有没有回应,莫白风都垂了眼,遮住了眼中的神色,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她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小时候她还会抱着我逛街,对每一个人,她都有一颗宽容的心。莫亦卿那个老家伙,喜欢的是这样的她,却也最受不了这样的她。她爱的人太多,莫亦卿只占了一个小角落而已。

在我五岁的时候,我所有的时间都被安排满了,除了睡觉的几个小时,其余时间,我都在学习新的东西。有一次我不听话,提前跑了回去,看到她还穿着睡衣,站在阳台上,被莫亦卿抱了回去。走上楼一看,她被关进了一个封闭的屋子里面,锁了起来。

莫亦卿告诉我,如果自己爱的人要离开,那就把她锁住,永远地锁住,让她只能待在自己身边。”

顿了顿,莫白风有些难受地弓下腰,双手抱住头,好像想到了什么痛苦的事情,声音有着不明显的颤抖,明显已经克制过了。

“我以为那是对的,可是为什么,她会从楼上跳下来,白色的裙子,全是血。好红的血,太多了,真的太多了。她死不瞑目,以前那双温柔的眼神,只剩下空洞和阴森。

原来莫亦卿是在骗我,我知道他说的话都是骗人的。可是我已经改不掉了,我的骨子里,刻着他遗传给我的一半基因,我的思想里,刻着另一半,他交给我的作风。改不掉的,我成为了他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