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安的面容覆盖着寒霜,冷漠暴躁的情绪翻涌着,乖戾的气息肆意。

她不高兴,很不高兴。

沉默着给席储榆擦干净手,沉默地给他缠上绷带,又沉默地,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很多养成的习惯,在随意一个动作之间,就暴露了。

席储榆纤长的睫毛颤了颤,垂眸看着白色绷带的蝴蝶结,忍不住勾唇轻笑一声。

他的直觉都是对的。

从第一次见面起,他觉得这人语气耳熟,开了特例。

而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兜来转去,能让他一次一次破例的,也就只有一个安而已。

听到席储榆轻笑,沈亦安脸拉了下来,冷冰冰,又凶巴巴:

“你还好意思笑?”

他有什么不好意思笑的?

席少爷胆子大得很,人又疯。

别说是手受伤了,就算是躺重症监护室,他也能笑的出来。

若是平常,他肯定就怼回去了,但面对关心他的沈亦安,他没怼,反而很贪恋这种关心。

再多看他一眼吧。

再在乎他一点吧。

要爱上他才好。

像他一样,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见席储榆乖的不行,沈亦安的怒气这才消散了下去,冷哼一声,“再给我受伤,爪子都给你剁了!”

席储榆被教育了,不情不愿地哼了一声,声音微弱蚊吟,莫名带了一丝可怜的意味。

沈亦安心软得一塌糊涂。

算了算了,不应该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