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幼楠没想过凌云飞能赶来救她,只求他如果发现不对,能把这个情况报告上去就很好了。
抛开这种侥幸的心理,劫匪已经带着她跑这么远了,安幼楠觉得,很有可能凌云飞并没有察觉出什么来。
所以靠天靠地,都还是不如靠自己啊……
安幼楠咬紧了嘴里的那块抹布,忍着胃里犯上来的呕吐感,手指的动作更加快速起来。
拜长期做实验摇试剂瓶培养出的手感所赐,这种小幅度的恒定动作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就在第一根麻绳被她磨得只剩下一丝的时候,船体在又一个颠簸落体之后,发动机传出了轰的一声异响。
像放了一个屁,然后就没有动静了。
吴平骂了一声娘,转头喊人:“阿肥,快去看看怎么回事儿?”
身材发福的阿肥一点也不想动,苦着脸紧紧巴拉着船舷:
“平哥,现在浪这么大,人站都站不稳,还怎么检查呀?不如等浪小一点儿……”
吴平一脚就踹了过去:“水都灌进你脑子里了是不是?等浪小一点儿,搞不好我们都飘到大马去了!
回头老大找不着人,你看他会不会一枪崩了你!”
别看伍运通外表看着和善,在他手下做事时间久的小弟都知道,伍老大发话要是敢不听,他会笑嘻嘻地踩着你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把你的指骨给碾断掉!
阿肥打了一个寒战,虽然不甘不愿,还是解开系在腰上的安全绳,一步一挪地往船尾的发动机走。
渔船出厂的时候,安装的是四冲程中速柴油机,后来伍运通买下来,专门找人改装过的。
阿肥跟着学了些技术,费力地固定好自己,粗略检查了一遍就喊了出来:
“平哥,发动机飞车,已经化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