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想着景益民高中毕业了能在钢条厂招个工,谁知道现在厂里效益不好。
现有的工人都拿不到什么计件工资,要是再招工进来,那不是更加僧多粥少了?
所以厂长田友贵根本就没提起过招工的事,工人们琢磨着现在的情况,也不敢叫着要招工自家的子弟。
厂里没有招工,景益民6月份高中毕业以来,就这么在家里闲了好几个月,彭小艳自然牢骚翻天。
闲个一天两天,甚至一两个星期都好说,可是以后怎么办?
就这么继续闲下去,让哥嫂养着吗?
养自己的儿子,彭小艳没话说,可是养小叔子,尤其是小叔子还是这么大的人了,彭小艳那是一千一万个不乐意!
见丈夫想把小叔子支开一边,彭小艳狠狠白了丈夫一眼:“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工资工资没发几个,成天不是要吃肉就是要吃蛋的,当家里开银行的呢!”
说是对着景学宏说,可是景益民哪里不知道嫂子这是在指桑骂槐,皱了皱眉头。
贫贱家庭百事哀……看了看一脸泛苦的哥哥,又看了眼正在客厅里喝水的小侄子,景益民还是忍下了气:
“我就是想给忠兴炒个鸡蛋卤子,总不能吃光头面……”
“啥光头面,这不是还有红烧牛肉焖土豆吗?哪里就是光头面了?”
彭小艳张嘴就堵了回去,又低声嘀咕了一句,“自己馋嘴想吃就吃呗,还拿忠兴当什么挡箭牌!”
这低声也低得有限,正好让景学宏和景益民两兄弟听到。
景学宏还没来得及说话,景益民就变了脸色:“我要想吃我直接就吃了,我犯得着拿忠兴来当挡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