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声音低沉沉地响在牢房里,宛若来自地府炼狱。
安布禄吓得面色发白,缩成一团。
几个侍卫站成木头。
徐树屏的人跪不住了,趴在稻草上,牢房里传出来一股子刺鼻的尿味,这是吓尿了。
皇上怒目圆睁,大喝一声:“科举舞弊之事是不是真?”
“……是。”
“你父亲是怎么死的?”
“……中毒。”
“将你知道的,都说来。”
“皇上……”徐树屏浑身抽搐地哭着:“皇上,这都是罪臣的错。是罪臣,罪臣儿时跟着舅爷爷顾炎武先生参加诗社,见到一个世外高人,认识南海神尼的徒弟昭华姑娘……”徐树屏哭得说不下去。
皇上听得,心里泛起惊涛骇浪。
南海神尼是十九阿哥的师父之一。
“昭华姑娘要你做了什么?”
“……要我帮忙,将她送进去南巡队伍,汪贵人的身边。”一句话出来,徐树屏整个人仿若抽掉最后一口气的稻草人,明显神志不清的样子,居然有胆子抬头望着皇上。他的目光呆滞涣散,恍恍惚惚。“皇上,罪臣答应她了,皇上,罪臣不信她会谋害汪贵人,罪臣也不信,她会毒杀父亲和两位叔父。”
“皇上,她很善良,不懂世事。”徐树屏疯傻地笑着。“皇上,罪臣这几年也一直在找她。皇上您找到她,不要杀她,要罪臣见她一面,好不好?”
皇上的目光凌厉,浑身紧绷,语气冷漠无情。
“你一个人的能力不能做成这样的事情。谁帮了你?你父亲?你父亲为什么会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