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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和伦豪迈大笑。

王鸿绪摸着胡子笑。

林御史苦笑都笑不出来了。

九阿哥这一天下来,不能坐着不能躺着,他爱面子,更不去趴着,还生怕上多了厕所屁股疼不敢用茶水的,忒难受,他难受就要其他人更难受,看谁都不顺眼,尤其都察院的人!

九阿哥逮着林御史到自己的偏堂里,脱靴子打扇子端茶倒水的欺负的爽了,这才给了一句话:“回去告诉那四位都察御史,就说爷知道了。”

您老知道都察院的诚意就成!“九爷的情意,下官感激不尽。”林御史继续给九爷摇着象牙细拉花牛骨折扇,大冬天的脑门上都是细汗。

都察院之前撅着屁股来户部闹,哭着自己吃糠咽菜的,这次主动来送银子,可是户部的人都不领情了!

林御史逃命一般地出去户部大门,拿出手帕擦擦脑门上的汗,狠狠地舒出一口气,对如今的情势也越发担心,也,越发高兴。

右偏堂里,八贝勒和十三阿哥,汇同九阿哥一起看完都察院的“诚意”,一时都是沉默。

能要最会耍嘴皮子耍无赖的都察院出血割肉,形势如此严峻,对于他们来说,也不是好事!

“这些人胆子忒大!”九阿哥狠狠地摔了一张纸,黑胖的脸上都要气到扭曲了。

“你气什么?”八贝勒倒是坦然,拿起来这张纸一看,旋即冷笑出声:“山东布政使李发甲居然敢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这是要以死威胁不成?”

十三阿哥习惯性地要坐下,屁股一挨着椅子猛地跳起来,龇牙咧嘴地喊疼,又更气这起子人的厚脸皮:“我倒要看看他们还有什么招儿。”说着话,拆开一封信来看,登时气得身体直抖。

“混账东西!”手掌拍着桌子,十三阿哥动了真怒。

八贝勒拿过来一看,好嘛,这位江苏布政使,前任国子监祭酒余正健,更直接:“臣等在地方上矜矜业业,却没想到家在北京叫户部给端了锅,请问十三阿哥,您这是要逼得臣等在地方上搜刮民脂民膏挖地皮还债不成?……”

八贝勒一向温和的菩萨脸也无法保持了,目光刀子一般:“早朝上那般威逼,下午信件又一起到了,这都是商量好的,来威逼我们放弃催债!”

九阿哥拿过来信件一看,怒不可言:“我就不信,他们哪个能真上吊,上吊了银子也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