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事,却也不该什么都瞒着。快将熹妃扶起来。”
太后松了口,若枫也自然而然顺着李嬷嬷的手站起身来。她又不蠢,这幅身子弱成这样若真贵半个时辰怕是双腿都要废掉。
“臣妾跟在皇上身边多年,却也还记得头一回进宫时太后娘娘说的话。”
太后疑惑,显然她早就忘了自己对这位从前并不出众的格格说过怎样的客套话。
“太后娘娘教诲,既嫁入了皇家便应事事以夫君为先,不可争妒不可作乱,贤良淑德万事谦恭方才得体。”
这些话的确是原主牢牢记在心里的,故而才会落得这般凄凉下场。
太后显然很是惊讶,她没料到熹妃这姑娘竟能记得这些。
“你这孩子,哀家教你这些,却也不是让你受了委屈也不说的。”
瞧见熹妃眼眶里悬而未决的眼泪,太后忽而觉得这姑娘同先前大不相同了。泪光潋滟,瞧着凄婉可怜,双眉似蹙未蹙,并不哀怨只剩清丽古典。
叫一向不想管事的太后,也不免想替她做回主。
“倒也算不上委屈,不过是姐妹之间的小摩擦,哪里值得拿出来说。”若枫听到太后说出这句话,随即便展眉轻笑开。长辈既然都说了帮你出头的话,那自然不必再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显得小气。
“这哪里只是小摩擦,哀家瞧瞧你的脸蛋。”
来之前为了避免额头上的伤疤显露于人前,若枫特意梳了一缕青丝下来用以遮掩。这也便是她在风中瞧着格外清婉的缘由。太后将头发轻轻挑起,那半寸长蜈蚣般的伤疤就像是被撕开了面具般,触目惊心。
“竟伤成了这样,实在是胡作非为!”太后有了怒气,且是真情实感的。
她本就不喜欢年妃,倒也不是因为年氏本身的跋扈,而是她身后的那位战功显赫的哥哥。好一个年羹尧,若非是他谗言,她的胤祯又怎会被亲哥哥远派皇陵。
“是臣妾自己不够小心,同旁人无关。”即使大家都传是年妃所为,可却并无实证。
若枫明白,自己哪怕真的说出那日见闻,皇帝也不会相信。既然如此,何苦要做出头鸟,别告状不成反被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