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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转念一想,老四如果真的长大,说不定又要生出其他心思与自己分庭抗礼。胤礽觉得心好累。

康熙从儿子进殿的那一刻起,视线就没从他的脸上移开过。他也是第一次没有一见儿子请安就立刻叫他平身。

御书房里静悄悄的。粘杆处的太监今天也格外懂事,御书房外的书上一只蝉都没能幸存。

胤礽好半天没听到声音,只能装作懵然无知,抬头疑惑道:“汗阿玛?”视线对上他汗阿玛晦暗不明的脸色,又只能装作被吓了一跳,继续踏踏实实的跪着。

他倒是跪的自在,可同样闷头跪在一边的户部侍郎紇礼,心里拧巴的几乎要呼吸不顺畅。

康熙的视线还在胤礽身上定着。又过了小半刻,他才沉声道:“起吧。”

胤礽喘了口气,利落的起身卷起衣袖,声音一如往常带着依赖和亲昵,“谢汗阿玛。梁九功传的急,儿子还不知道汗阿玛叫儿子来所谓何事,”

康熙语气平静道:“不是什么大事,紇礼来请旨国库的账目如何处置,朕便恰巧知道你从前曾处置过,因此招你来问问缘由。”

胤礽轻笑道,“方才一进门儿子就猜测,汗阿玛是等着考教儿子近来是否用功,果然如此。”他这样刻意装傻,虽然完全没有任何的说服力。但大殿里凝重的气氛确实缓和了不少。

康熙被他带的忍不住一笑,“如今还能有考的住你的师傅。”

“汗阿玛说有,自然是有的。”胤礽浑似完全不知底细,继续发挥厚脸皮攻势。

“好了”康熙脸色一肃,看向还跪着的紇礼道:“户部的账目你可曾动过?”

“原来汗阿玛问的是这个”胤礽朗笑道,“汗阿玛是知道儿子的,平日里最厌烦奴才们做事糊里糊涂。之前洋人来与咱们贸易的时候,杨衍裘拿了账本来与儿子对账。儿子瞧着他梳理好的,再看户部的账本,心里觉得未免繁琐冗杂,所以便动了改账本条理的心思。”

他的话刚说完,康熙眼中的厉色便跟着涌上,“这么说,之前你真的动了国库的账本?”

紇礼听着皇家父子两个说话,恨不得自己回到一刻钟之前打自己的嘴。叫你糊涂!为什么不私下问殿下,非得明着请皇上下旨。

“汗阿玛可别冤枉儿子”胤礽依旧挂着笑脸,“儿子只动了账目格式,可没敢贪您一锭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