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句,引得一旁站着的奶娃十四阿哥也跟着看了过来。
越是小的孩子越是受偏爱,十四阿哥因着年幼被宠的无法无天,淘气惯了,胆子大到连康熙都不怕。他拽着梁九功的衣角,扯得梁九功不禁跟着压低了上半身。
十四阿哥这才奶声奶气的凑上去问道:“谙达,是不是汗阿玛…”
一句话没问完,就被九阿哥打断道:“老十四你别插嘴,听谙达说完。”
梁九功头上冷汗都被这两个小祖宗吓出来了。他自然不敢越规矩多说什么,只得讨好似的笑着提醒道:“祭祀还没完,两个阿哥需专心才是,否则一会儿皇上可要罚了。”
“切”九阿哥撇嘴,“不说就不说,拿汗阿玛吓唬咱们算什么本事。”
两人的声音都不大,但在这样严肃的气氛里,一点点动静都格外醒目。
康熙听到了后方的议论声,心中自然不喜。略撇过了头,以眼神警示九阿哥不可乱动,换得九阿哥心虚的缩了缩脖子。
见皇上回了头,梁九功这才敢轻声道:“皇上,出大事了。”
尽管已经努力压低声音,可礼乐之声早已消散,这一声便正好入了康熙的耳朵。他眯了眯眼睛,眉心皱起。
梁九功能在御前伺候那么久,就表示他是个很懂进退的奴才。可如今这个一贯比皇子还要稳得住的奴才竟敢直接在祀礼上出言,可见这事情着实非比寻常。
不过如今祀礼正到收尾,他也只能先点头暗示梁九功自己心中有数了,而没有立刻终止大礼。
终于走完所有仪典章程,康熙一如往常将太后送回寝宫,行礼请安又与皇太后一起坐了一会儿,问过嫡母的日常饮食可有不舒心的地方,尽过人子的孝道后方才离了慈宁宫。
出了慈宁宫的大门,吩咐其他阿哥们各自回去读书,又口头上警告过九阿哥换得他心不甘情不愿的认错之后,康熙不急着上御撵,反倒将梁九功招到跟前问道,“方才你着急与朕示意,究竟是何事要报?”
梁九功打了个千儿跪下道:“奴才情急之下错了规矩,还请万岁恕罪。回皇上,福建水师副参将徐正源说有要事要禀告,此刻正在乾清宫殿前求见。”
“徐正源”康熙想了想他的官职,疑惑道,“他怎么会在京中?”外派的官员没有懿旨,是不能轻易回京的。就算是述职,也要提前打申请得到允许后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