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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不必,”陆司霆想的却不是她这样简单,“你在宫中为后,身边有千万双眼睛盯着,就等着你犯错,再违制接若嫱进来住,只怕言官要把皇上烦死。”

“只要你偶尔宣她进宫散散心便好。”陆司霆想了想,又嘱咐道:“说起来,母亲最近也有些反常,自我和父亲出狱归家后,就发现她精神不是很好,但一问她,她便不耐烦,近来除却北边和扶启、乌干回的战事,沧州、陇州的水患也跟着严重,父亲一直忙碌,就只能靠你多关心关心母亲了。”

琼瑰有些摸不着头脑,感觉哪里不对劲,但一时想不明白。

“母亲心情不好?怪不得这两次的汤都是李妈妈送进宫来,没有看见她。”

“母亲还会煲汤?”陆司霆听到这有些难以置信地笑了,朝琼瑰挤了挤眼,滑稽道:“妹妹还真是有口福。”

他这就差明晃晃地直说柳飘飘不会煲汤,煲的难喝了。

琼瑰被他逗乐,但还想着替柳飘飘扳回一点面子。“是啊,真的挺好喝,等你从南边回来,你也让母亲做给你试试,只怕你想喝,母亲也不做给你喝呢,到时候还得让嫂子出马。”

“嗯,那便说定了。”陆司霆看了看天色,敛容最后再端详了一眼琼瑰。“时间不早了,大哥要出发了。你一个人在宫里,也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皇上。”

他望着琼瑰那一头琳琅珠翠,似乎很犹豫了一番,本想如前一样摸一摸琼瑰的头,却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最后还是折中地拍了拍琼瑰肩膀,压得琼瑰轻声诶哟了一声。

陆司霆哈哈大笑了两声,转身便步履匆匆出了明和宫。

琼瑰望着他的背影,默默希望乌干回和大雍之间的仗能尽早结束。

然而,事与愿违。

时光飞逝,转眼间便到了七月中旬,前赴北疆出了河沿关的将士们,深入扶启的腹地和乌干回作战,由于不适应当地极其严酷的环境,节节败退,折损了万余将士。

比较棘手的,是大军还折损了一个年轻的将军,赵闵毅。

棺椁运回京中时,他的夫人曲清姿当即便一头撞在棺前,要以死相殉。

消息传来时,琼瑰正好召了柳飘飘和沈若嫱进宫作陪,两人的脸色一下变得极其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