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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想起来琼瑰还在场,连忙带着儿子扑倒在脚下,连连磕头感谢,“多谢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大恩大德,臣妇永世不敢忘······”

琼瑰连连摆手,一边去扶她,一边解释道:“这事你要谢,应当谢谢宜安郡王妃才是,若不是她耳力出众,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又执意要来看看,恐怕孩子还要——”

她将人扶起来,看清了对方面容以后,嘴里的话就卡住了。

这位年轻的夫人,琼瑰很多年前第一次参加嘉然郡主的宴会时,替人背锅的正主,和订婚的人在桥上相会的曲清姿。

她今日穿着秋香色的命妇服饰,发髻也高高盘着,模样变了不少,琼瑰险些没认出来。

那位年轻夫人也小小啊了一声,见琼瑰有些迟疑,似乎是认出了她来,转而满脸羞愧,又要跪下。

琼瑰大概能猜到她的忧惧——之前冤枉琼瑰私会外男的事,曲清姿虽不是始作俑者,可却也没站出来为琼瑰说过一句公道话,这时再见到已经是皇后的琼瑰,焉能不惧不愧?

不少女眷都对曲清姿的表现疑惑不已,窃窃私语着,包括陆蔓在内,都等着看好戏。

“好了,孩子找到便好,这里风大,且先回席吧。”琼瑰拦住曲清姿下跪的动作,淡淡道。

宜安郡王妃瞧出些端倪,也插进来打趣道:“至于谢恩,夫人也不必急于一时,日后请我去家中做客便是。”

曲清姿感激地点头应了,将孩子的肩膀紧紧搂住。

正巧秦岁晏那边已经散宴,琼瑰也顺势让人送各位夫人出宫去,回自己家的马车。

天色太晚,她本打算将谢宛宁留在宫中过夜,无奈此事一了,谢宛宁便急急地回到了人群中,生怕琼瑰再去找她的样子,琼瑰只好作罢。

人群一散,卸去了紧张感,疲倦也如潮水一般漫上全身,唯有兴奋还在。

今天这个宴会除了最后一点突发事件,也算无可挑剔了。

应该能往自己的皇后履历里添上一笔。

夜色如水,湖面却平华如镜,与头顶星空悠悠相连,使人生出一种步月踏星的幻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