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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浑身一震,猛地睁开了眼,大口地喘着气。

额上突然贴来一个冰凉柔软的东西,琼瑰本能地用力挥上去扫开,惊叫了一声。

然而手却被反握住,温暖干燥的皮肤接触让她急促的呼吸稍稍平复了一点。

一个清凉如汩汩山泉的声音告诉她:“琼瑰,不是梦,是我在这里。”

琼瑰怔怔地睁大了眼睛,四周幽暗,厚重的帐幔低垂,什么也看不见。

外层厚重的帐幔很快被挽起,一点淡光温柔地穿过里层的轻纱,映在圆帐内,琼瑰仿佛置身于波光粼粼的湖边——似乎是秦岁晏也感觉不妥,所以去执了一盏灯来。

就着这不甚明亮的烛光,琼瑰缓缓地看了一眼秦岁晏,两人视线相对,秦岁晏竟莫名先偏开头去。

可是就这么短短一刹那,琼瑰已经看清楚了。

向来理智冷静到给人冷血感觉的秦岁晏,那双漆黑幽深的眸子里,明晃晃地涌动着一种探究和关心。

胸腔里忽然涌起一种难忍的酸胀,整个人像一棵浸满了委屈的西红柿,只要轻轻一碰,满满的委屈害怕就会溢出。

“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里?”琼瑰问。

她等了一会儿,可是秦岁晏没有回答,琼瑰定定看他,不肯错过他稀少的一点表情转换。

那人眉目如画就,一直精致不染纤尘,此刻却为难地拧成一团,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耳畔也有些不正常的红,眼睛执拗地不肯看她,平白添了无数局促。

“朕——”

就在秦岁晏带着无奈的嗓音刚刚响起时,琼瑰忽然扑进了他怀里,将头深深地埋到他胸膛前,像只舔舐伤口的小兽般呜咽。

她似乎还说了些话,但声音闷在胸前,断断续续,秦岁晏并没有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