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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岁晏略一沉吟,目光扫向旁边的人群,头戴凤冠的女子正握着别的男人的手,俯身撑在他胸前,仿佛在听什么。

木岫跟着他的视线看去,顿时替自己的主子不平,“皇后娘娘这是何意?大庭广众之下,又是大婚,将您置于何地?”

“你留在此处,护送皇后平安回宫,”秦岁晏止住他的话,在木岫不解的眼神里径直走下楼去。

“主子——”

“朕亲自去看看,作乱者是何人。”

“可您就这样走了,皇后她问起来······”木岫欲言又止,秦岁晏也没有再理会他,两人心里都清楚,那位皇后,现在都一不定注意到秦岁晏的离去,又怎么会多此一问。

木岫走近栏杆处朝下看去,暗处一道银光闪过,木戎的身影出现一瞬,又如鬼魅般消失,显然是跟着秦岁晏离开了。

他摇摇头,总觉得主子很不高兴,是去找地方出气,今天那伙人可是自己送到鬼门关来了。

琼瑰并非没有注意到秦岁晏的离开,只是令云人已经昏迷,诊脉的太医说浓烟毒气已有一部分入了肺腑,需得立刻找地方安置拔除,不然性命堪忧。

如此情境下,琼瑰只能望着秦岁晏离去的背影怔了片刻,而后便随众人前往最近的医馆处。

施救时,太医本想请琼瑰避让,但即便失去了意识,令云也握着她的手不愿放开,太医只好战战兢兢地任由皇后在侧。

一夜忙碌,及至天明,令云的脸色终于不再青灰可怖,渐渐透出血色。

琼瑰早就因为身子太弱撑不住,已经伏在简榻侧沿沉沉睡去。

小燕儿进来时,一眼便看到自家小姐被令云攥住的手,她忍不住惊呼了一声,上前就去掰开令云的手。

榻上本该安静休息的人倏然睁开眼,神情不悦地看她:“你干什么?”

他声音压得很低,小燕儿看出他并不想打扰琼瑰休息,只好也压低嗓子忿忿道:“你还好意思问我?你这臭道士一定要害死我家小姐是吗?小姐贵为皇后——你、你昨天在帝后大婚吉时上闹那一出——”